试用版_姚小黑 发表于 2019-6-29 16:22:24

郭家沟,也是个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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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山坡上是望不尽头的杂树,加之沟深,早起的的太阳,还没有投身到郭家沟三户人家的小院,十几米长的丁字小巷整洁干净,像是清洁工人刚刚打扫过似的。

炊烟飘得不是很高,就散在了小院四周山坡上的树丛和种满玉米地一小块一小块的梯田里,而飘在在小巷上空的炊烟,闻起来有些呛鼻的味道,坤明叔家小院里不时传来阵阵咳嗽声,秀敏姐家小院里时不时传来鸡下蛋的打嗝叫声,秀文大姨老伴春明不清楚的口语,呼唤着只有大姨才能听得懂的声音。

这一切,像幅山水田园的画儿,在我的心中和脑海里不停勾画,像是走进了和我生活不同的世界里。

郭家沟有四个庄稼小院,三户人,八口人。

我,现在是郭家沟的一个突如其来的“闯入者”,在这个清晨,打破了他们应有的宁静。

在我拿着手机拍摄最东面一家房顶冒出的炊烟片刻,旁边“柴门”吱呀一声,走出来了位看上去有七十多岁的老妇人,手上拎着一个像是刚刚洗过菜的菜盆。

她望着我,我也向左转过头来笑着和老人打招呼“大姨,您早!”

“您是哪来的。”大姨疑惑地看着我这个不明身份的“闯入者”

“咱们是一个村的人,都是碾子沟村的。”大姨更疑惑地看着我。

“我知道了,你是驻村工作队的吧。”从小巷北面走出来了一位中年妇女,后面跟着一个敦实的、穿着一身黑色短衣短裤的少年。

我笑着应声,但刚才和大姨的“幽默”,让觉得有种“负罪”,心里袭来了一阵痛感。

“大姨,我们这两年就在村里,说一个村里的人,不差。”我想解释下,让老人打消疑虑或对我产生的小小“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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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吃饭吧,来我这儿给你煮碗面吧。”大姨热情招呼着我,像一位老母亲,见到远行的儿子归来般的慈祥。

“吃了,吃了。”我赶紧和大姨说。

知了和夏虫还在不停地鸣叫,早上的太阳正努力地透过东面山坡上杂树的枝叶,播撒在寂静且洁净的坑洼相间及间或衔有小石块的小巷街道。

一袭黑色短衣短裤的少年,跟在他母亲的身后,有些羞涩,但活力和朝气四射气息,就如东面山头刚刚冒出的太阳。

大姨从家中搬来了一个捆有棉垫的木墩,热情地非要我坐下不可,从我拍摄炊烟的小院走出来一位裤腰让挂有尿袋的老人,身材不高,脸色有些发白,但一直微笑着。

我站起来,把木墩要让给老人,老人一直摆手,也热情地问我吃乐早饭没有,如果没有,就去他家一起吃早饭。

中年大姐和大姨,坐在了门口石墩上,我和大叔站在一起,唠起了嗑。大姨叫马秀文,大姐叫杨秀敏,大叔叫闫坤明。这个沟叫郭家沟,这三户人,八口人,其中秀敏的丈夫在外打工,两个孩子一个上大学,见到的那个少年正上初中。平时沟里住着就是秀文大姨夫妻俩,其中秀文大姨丈夫春明已经卧病多年,坤明叔和婶,都有病,去哪儿都不是很方便,两对在郭家沟生活了近一辈子的相依为命老夫妻。

既然是驻村干部,了解下生活情况,是我的责任。秀文大姨和秀敏姐说,就怕天旱,天一旱,吃水都难。我们都是老“咔嚓”了,有时总为“吃水”犯愁。

秀敏姐说,旱怕吃水难,涝了怕房子旁边的山坡滑坡,在秀敏的小院,西房和旁边土坡间有几根木头撑在一起,秀敏姐说,下雨多了就担心,2012年大雨,滑坡堵住了我西房门口,说这话时,秀敏姐一脸无奈。

我知道,秀文大姨和秀敏姐和我说吃水难、怕滑坡这些话,是对我寄予厚望,他们虽然什么也不说,也不要求我去做什么,但从他们的眼神里我看出了期待。但这期待却让我惭愧,想想天旱时坤明叔带着尿袋,秀文姨蹒跚着腿脚去担水,我的心像是有个小刀片似的被割了一下又一下。

作为刚到来的一个无权无势的驻村干部,我们现在就是忙着钉钉和刷脸签到,不仅仅我们,听起来仿佛就是为了“签到”而扶贫,但把扶贫干部“签到”在村里,每天提心吊胆怕查出勤时,什么跑项目和上产业,觉得仅仅就是空话了,我说不清有多少工作队引来了项目,更不清有多少贫困村真正因扶贫,而带来了产业?一个调查报告,通过走访,通过思考能容易形成,可每天住在村里,项目和产业会等来吗?

我没有否定驻村队员“签到”打卡形式,这是纪律和原则。但我们能不能鼓励下,有能力的队员,是不是走出去,找找信息,多跑跑部门,为村里打开一条增收的“大道”?而不是在打卡和刷脸上费尽心思?

秀文大姨和秀文姐无意识念叨,让我觉得愧疚,我这个“闯入者”,能为他们做什么,能为他们解决一些什么现实问题,他们无意说出的事儿,其实就是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这些问题刚出来,就成了我的“心病”,虽然他们不会给你提什么要求,一句起码该说的“帮我们反映反映”话都不说,却让我的脑仁涨了起,要暴裂似的;让我心中长满了荆棘,让我的良心不安起来。

秀文大姨拉我到了他家,大姨的丈夫闫春明背靠着沙发,指指嘴,想要说话,要站起来,我赶紧上前示意春明叔不要起来,秀文大姨说落炕六七年了,孩子们都在外,都忙,只有她现在能看懂他的哑语,大姨说有时觉得生活真难,生活真没有意思了,可看到老头子吃药吃饭,觉得生活还有奔头,老头子活着,就是她的希望,就会让她想起一些美好的事情,让她生活觉得有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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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文大姨的磨叨,看得出把我这个“闯入者”看成了亲人,但他的磨叨,让想起了两个字“爱情”。或许这两字对春明叔和秀文大姨来说,就叫“过日子”,在这些普通的日子他们相守着,一辈子都没有说过“我爱你”这几个字,但相守来的最纯朴、最坚贞的感情,老了老了,只要彼此看上一眼,或许就是他们生活下去的希望。

在这样一个蔽塞的山沟小院里,这样的爱情,这样的相守,就是一幕活活的爱情剧目。这剧目又让人泪奔的感觉。

我问坤明叔和秀文大姨,叔叔的病办了慢性病医保没有,他们都摇头不知道,我让他们把病历拿出来,老人们只拿出了“ct”片子,我告诉坤明叔和秀文大姨,让孩子们从住院的地方把病历打印下,我让做朋友的医生看看,能不能办理慢性病医保,若可以那样每年能解决一、两千的药费。生活也就不至于那么拮据。

我把电话留给了叔、婶 及秀敏姐,告诉他们我能跑腿的,能协调的,就给我打电话,把我当做孩子和兄弟。想想我这个驻村干部干不来什么大事,但跑跑腿,走走路,流些汗,如果能给我带来一些心安的慰藉,我也愿意。

刚要道别,从北面梯田里走来一个妇女,非要拉我看看她种的一亩多玉米,被野猪和獾糟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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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猪和獾,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到糟蹋庄稼事情,路滑,我接连滑到了两次,看到被野猪和獾破坏的庄稼,这个叫秀英的大姐眼圈发红告诉我:“辛苦一年,野猪是保护动物,不能扑杀,可祸坏了庄稼可怎么办啊。”

从坡上走下来,才知道秀文大姨种的半亩玉米已经让野猪和獾糟蹋的有四分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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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的灾害,对我这个驻村干部来说,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样的灾害,是不是有民政灾害补偿里?我告诉秀英姐和秀文大姨,我下去后,打电话问问乡里,这种灾害,能不能在民政上有些补偿。

向西拐上坡,左面一个有一个小院杂草丛生,东面有把镰刀挂在墙上,铁锈斑斑,这镰刀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割猪草、砍木柴、割麦子的记忆,一股脑在我脑海中上演。

盯着那把镰刀,我觉得我是在盯着过去的岁月,干多活才能磨废一把镰刀,磨废这把镰刀要花多少个年月,这户人家,用了几代人,才割出一个豁口,割开一条道走了出去。

我想到了“家”。我毁掉的爹娘留下的“家”,把爹娘的“痕迹”弄丢了,但心中的家永远都丢不掉,秀敏姐年轻,说移民最好,人一走,家就成了一幢空房子,年轻人锁住了一道门,可出来四周都是路,每条路都有希冀,每条路都通向“罗马”。

相依为命几十年的秀文姨和春明叔,带着尿袋的坤明叔和婶,他们能锁上门,也上路吗?孩子们在“罗马”大路上行驶着,可在他们最传统的观念中,他们一砖一瓦垒砌起来的房子才是他们的家,他们生活在郭家沟,他们的爱情在郭家沟,他们一辈子的“痕迹”在郭家沟,孩子们出去了,可郭家沟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也是他们的“孩子”,这个“家”永远都不能丢。

走上山梁,我突然见到了一面用长长木棍挂起来的五星红旗,在阳光的照耀下,那么耀眼,迎风哗啦啦展开了。我站在这“旗杆”下,端详了好久,虽然这面五星红旗因为风吹雨打,不在那么鲜艳,可在这里我盯望着她,泪水哗哗地却流了下来,内心翻动着五味杂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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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面经历了风吹雨打的五星红旗,不就是郭家沟人对党和对政府最为朴素的感情吗?

郭家沟,三户八口人,常住五口人。我转过身,像我刚刚返回的路,沟里的三户小院,深深地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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